王之垣:“.”
卧槽!如果林泰来距离武状元只有一步之遥,却放弃了殿试,别人怎么看?会不会以为是王家人让林泰来心灰意冷?
不能这样!王家是有仁义家风传承的家族,不能让天下人以为王家忘恩负义!
“申相可否指点,林泰来到底怎么想的?”王司徒再次问道。
申时行摇了摇头,叹口气说:“若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林泰来想什么,他什么也没与我说。”
“他对申相你都不透露?”王司徒不能置信的说:“自己独走?”
申时行却习以为常的说:“就像是上次帮你谋求户部尚书一样,同样没有对我提前透露做法。
但是我根据经验断定,如果林泰来想做什么,一定会有个代言人站在这里。”
于是申首辅和王司徒的目光在人群来回逡巡,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代言人,这个人又会是谁?
但是看了一圈后,申首辅和王司徒还是不明所以,毕竟林泰来在朝堂认识的人太少了。
除了他们两个就是兵部尚书张佳胤,但张大司马显然不可能当林泰来的代言人。
难道林泰来真的弃武从文,准备回老家读书?
这时候,都察院江西道监察御史、代理西城巡城御史王象蒙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文华殿外。
“伯父安好。”王象蒙对王司徒行了个礼。
王司徒轻喝道:“在这里要称职务!”
王御史撇了撇嘴,左顾右看仿佛在找人。
王司徒又很奇怪的问道: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王御史答道:“今日准备奏报林泰来的案件审理结果,但掌道御史贵体有恙,就委托我代替。
所以我万般无奈,只好硬着头皮来文华殿。
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上殿参加朝议,应该怎么才能装作很熟悉的样子?”
“你这玩世不恭的浪荡语气,简直像林泰来!”王司徒忍无可忍的训斥了一句。
王象蒙吓了一跳,真的有这么明显吗?伯父不会看出是林泰来教的吧?
王司徒还想再继续问什么时,王象蒙却大步走开,来到了礼部尚书沈鲤面前。
这位沈尚书可不是一般人,乃是当今清流的核心,历史上也是未来东林党的领袖,以后也入过阁的。
王御史直接开口说:“大宗伯!今天是不是要议论武科殿试的事情?
若朝廷思虑不周,那就要靠大宗伯纠正了!”
礼部沈尚书纳闷的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朝廷里外这么多官员,沈鲤不可能都认识,对王象蒙这种小透明确实没什么印象。
王御史便自我介绍说:“在下乃户部大司徒之侄,监察御史王象蒙。”
听到这个身份来头,沈尚书秒懂。一句话归纳就是,这御史肯定是屁股坐在林泰来那边的人!
政治中,永远是屁股决定立场,知道对方屁股坐在哪里,就看透了一大半了。
至于王御史为何找自己搭话,沈尚书猜出了几分,冷笑道:“怎么?想让我为林泰来火中取栗?”
王御史连忙否认说“不,大宗伯不要误会!在我看来,林泰来能不能获取武状元不重要,重要的是不能让郑国泰夺得武状元啊!”
沈尚书只觉得对方欲盖弥彰,阻击郑国泰,不就相当于为林泰来铺路吗?
“可笑!还说不是为林泰来火中取栗?”
王象蒙用着最拙劣的演技,说着最痛心疾首的话:“我说这些,真是为了大宗伯着想!
朝廷礼乐制度皆是礼部职责所在,殿试制度也不例外,大宗师不可推辞责任。”
沈鲤不动声色的说:“武科殿试以兵部为主,我们礼部只是参赞。”
王御史却仿佛开始东拉西扯:“往年平民武试第一皆授正五品实职,今年状元只会高不会低。
难道大宗伯就没想到过,郑国泰得到武状元后,会有什么后果?”
王御史说的这些话也没错,按制度,武状元肯定要授官的,而且待遇超出其他武进士一大截。
沈鲤不以为意的回应说:“故弄玄虚,给他一个武职,又能如何?”
不是沈尚书自大,而是在大明当今体制下,一个武职确实掀不起多大的浪花。
不过按往常惯例,武试第一和其他人区别很大。
如果是平民考生,武试第一可以直接有独当一面的机会。而其他武进士就只能从百户级别武职、幕僚赞画、营中教头 -->>